衡月一时都没反应过来云萍话中的意思。
    青寻也愣了片刻,之后冷哼一声:“用你来谢?”
    “旁人谢旁人的,我只谢我的。”
    云萍似乎还是有些不好意思,丢下一个荷包便要离开,“谢礼,我走了。”
    “诶,我不要——”
    衡月拒绝的话都没说出口,云萍便着急忙慌地离开了。
    青寻将她丢在桌子上的荷包拿过来,打开一看,里面是对很是精致的银质耳坠子。
    “也不算太贵重,姐姐收着便收着吧。”青寻直接将耳坠子放在了衡月妆台上,只是一抖搂那荷包,又掉出一张纸来。
    她好奇打开一看,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:小心愉妃,小心男子。
    “这是云萍写的?”青寻惊讶。
    衡月也不解:“小心愉妃我能明白,小心男子又是什么意思?”
    “难道是……愉妃要对姐姐做些什么,云萍早就知晓?”青寻猜测。
    衡月看着那纸条,慢慢隆起眉来。
    一说起愉妃和男人,衡月倒是想到了季为新。
    难道,愉妃也准备用那般的手段来对待自己?
    衡月垂下眼睛,半晌叹了口气。
    她又不是皇上的后妃,便是与男子走得近些,也不算是犯了规矩,唯一就是……
    大约会招致皇上的厌恶吧。
    或者,愉妃希望发生的是更严重的事情……
    衡月抬手捂了捂伤口,忽然想起:“青寻,愉妃娘娘现在还住在怡和殿住着吗?”
    “我听廖公公说起过,似乎今日便要搬回万福殿了。”青寻应道。
    衡月点点头,拿过那张纸条,一边思索着一边慢慢碾成齑粉。
    她实在厌恶这些后宫争斗,但如今明知人要犯己还无动于衷,那真是蠢货。
    “姐姐莫要被那云萍骗了,她既知道愉妃的打算,难保没有在其中掺一手。”青寻好心提醒道。
    衡月颔首:“你说的有理。”
    云萍只是爱憎分明,因她救了皇上而道谢和提醒,却也会因种种而视她如眼中钉。
    若她真就完全信了对方,才是傻。
    “这几日我就在姐姐这里打地铺吧,正好姐姐有什么事情,也可以叫我。”青寻道。
    衡月也没拒绝,只是谢过青寻后,又笑着多应诺了她一件新衣裳。
    毕竟这次衡月救驾有功,楚今安大手一挥,银子布匹首饰之类的赏赐堆了隔壁半间屋子。
    如今衡月已经是在大明宫占了两间屋子的人了。
    衡月想送一些给青寻,但她说什么也不要,只在见识过衡月的手艺后,央着衡月亲手给她做一套衣服。
    此时青寻笑道:“那我岂不是可以有两件新衣服穿了。”
    “等我有时间,还可以给你做更多。”衡月笑道。
    青寻却是眼珠一转,摇头叹息:“不,便是姐姐有时间,我怕也没有更多新衣裳穿。”
    不等衡月疑惑,青寻便一拍巴掌笑道,“若姐姐更有时间,便该给皇上多做几件衣服了!”
    衡月一愣,继而脸上微红:“我……”
    她从未给皇上做过衣服……
    她也可以给皇上做衣服吗?
    衡月从未敢想过。
    青寻却道:“我之前去隔壁看了看,布匹中不少适合皇上的料子呢。”
    “当真?”衡月也难免有些意动。
    看她这般,青寻也不多耽搁,直接跑到隔壁,当真抱了两批黄色的布料过来。
    衡月也是没想到,皇上赏赐下的布料中,竟还有这般颜色的?
    虽然比平时楚今安用的明黄色稍微暗淡一些,但这种颜色除了皇上还有谁能用?
    “这料子实在够软,正好可以做寝衣。”青寻笑的意味深长。
    衡月怔了一下,不好意思垂下眸去:“嗯……”
    至于尺寸,就……估摸着来吧。
    想起这些,衡月难免有些赧然,也不好与青寻细说。
    养伤的日子里,衡月一边由青寻陪着吃吃喝喝,一边琢磨着给皇上的寝衣绣个什么花样儿。
    肩膀差不多能动了之后,衡月便开始着手做起来。
    青寻劝她多休息休息,衡月笑道:“正好最近不必当值,我先多做一些。”
    她虽然不必上值,但楚今安每日都要见她一次。
    原本衡月不能动的时候,便是楚今安来看她,如今衡月能下床了,便在每日下朝的时辰被叫到前殿让楚今安看一眼。
    因着这个,青寻也没少调侃衡月。
    等到二月初二前夕,衡月总算好个差不多了。
    楚今安坐在那里,看着刘院正给衡月把完脉后便点头,也舒了一口气。
    刘院正笑道:“姑娘这段时间养得不错,也好在没伤到骨头,如今应是没有大碍了。”
    “是,劳烦刘院正。”衡月感激的说道。
    楚今安轻咳一声,她连忙站起身,对着他行礼:“多谢皇上。”
    “嗯。”楚今安很是冷淡的点点头,眸子中的喜悦却是真真切切。
    当晚,衡月又睡在了龙床地。
    肩膀的疤痕被人轻轻的密密的吻着,衡月有些难耐的痒,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自上而下,蔓延过她的胸脯小腹,让她不自觉地轻轻并起了腿。
    “以后再不许这般。”楚今安莫名其妙冒出这么一句,目光下移后却轻笑一声。